(Maamaka) Halfway to Nowhere 18-19


(結果這次依然是澄輝美月。喜歡的春瀨和神木哥哥打了個醬油好開心。)




18

        開學前一個禮拜,真風和風馬終於結束假期回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說來真是巧,她們竟然在T市的車站不期而遇,一個從南而來,一個從北而來,竟然同節車廂同時下車,隔著月台,拎著行李朝對方一陣大呼小叫,向彼此奔跑,身後的列車發出隆隆聲響,朝相反方向急馳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們一起搭出租車回宿舍,踏上熟悉的走廊時還在興奮的計算這個巧合的概率,一路吱吱喳喳到寢室門口才發現兩人都忘記把鑰匙拿出來,風馬急急忙忙一陣翻找——房門卻在她們面前突然打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澄輝上挑的眉眼近距離出現在門後,看上去很是不高興,真風不禁以為澄輝是聽到她們在外面吵鬧才來開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呃......我們吵到妳了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......沒有,歡迎回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澄輝見到她們似乎也有些意外,稍微斂了斂眉間的怒氣,她們這才注意到她像是要外出的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要去哪?已經這麼晚了?」風馬擔心的問了一句,沒想到卻換來澄輝急匆匆離開前的一個大白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確實是很晚了呢!所以我才得——去接一下某個智障!」

        澄輝匆匆離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真風和風馬對視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某個智障指的該不會是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裡還能有哪個智障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「......在我們離開的一小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?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們一面對那個不在場的室友進行人身攻擊,一面同時在對方的眼中讀到了驚駭。她們想起路上看到的那些粉紅色調的裝飾,堆積在各自桌子上的巧克力,其中隱隱有些關聯,浮想聯翩。

        過沒多久,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,真風走了過去,心想莫非是澄輝出門沒帶鑰匙?不應該啊,就算沒帶鑰匙也不用敲門敲得這麼風騷吧,還照歡樂頌的節奏敲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門打開,一張圓臉、一雙燦如彎月的眼睛倚在門框上對她笑。她仍然是一身毛絨絨的連身睡衣,一雙毛絨絨的拖鞋,似乎沒有久留的打算。她探進門裡隨意招呼了一下,轉向真風說:「以後我就不在美術社打工了,順道來知會妳一聲。明天早上到樓上503來,有東西給妳看。」說完她就拍拍真風肩膀:「走啦。別太早來,我有起床氣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來如風,走亦如風。

        風馬在懵住的真風身後歡樂的吹了聲口哨。



        真風猜得沒錯,今天是情人節。

        當然,這和這天稍早前發生的事或許沒有必然關係,好比說美月選在這天「還」欠澄輝的巧克力,滿滿一大束巧克力花,說是連本帶利。結果卻被澄輝一臉嫌棄的退貨,還得到近來和她擠一張床的澄輝準備和她結束床伴關係的消息,腸胃炎早就好全的美月不樂意了,澄輝很不理解,眼看例行的假吵就要變成真吵。

        澄輝脫口而出:「這麼浮誇,該不會是哪個女生送妳的吧?」

        於是美月安靜了一會,帶著那束巧克力花離家出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以上來自風馬翔友情閱讀來自隔壁春瀨央季同學的八卦簡訊。

        真風表示又是送巧克力又是睡一張床的,信息量太大讓我緩緩,我是不是要瞎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其實說出那句話,澄輝早就追悔莫及。

        從早上開始,來自各系學姊學妹的巧克力就源源不絕的送來,美月好聲好氣把她們勸退了,轉頭嘻嘻笑著,從背後拿出那束巧克力花,一時間都數不清有多少朵,把她的臉都遮住了一半。她想,美月肯定知道這是什麼意思,一股無名火就竄上來。就像被毫不在意地捅破心思一般,但她們分明什麼也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可以在紙門的這一端品味近乎曖昧的感覺,卻無法像她那樣張揚任性,把猜測留給別人,她們可以同睡一張床,但不能在情人節的時候互送巧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美月不想和她分床睡,她就更不能理解了,她在等她給理由,只是不知怎麼的就失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整天美月都沒再出現,澄輝也在宿舍裡不動如山,時間一點一滴流逝。

        鄰近深夜,扔在床上的手機才終於響了起來,澄輝難掩急躁的接通,上頭顯示的竟然是春瀨的號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akki!妳在哪裡?」裡頭人聲嘈雜,音樂震天,春瀨幾乎是用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在寢室,妳在哪裡?怎麼這麼吵?」澄輝吼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在銀橋!等等......別吵了!......別過去!」

        春瀨那邊似乎是努力拉住什麼人,澄輝知道她不會無事打電話來,趕緊問:「sao和妳在一起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對!妳們今天怎麼不好好在家過節?妳家sao就是一神經病,她在這裡我們今晚都不用釣妹子了!快來把她帶回家!」說完就聽見背景裡一陣哄堂大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澄輝聽見美月又在把妹,立刻就想掛電話,誰是我家sao,沒這個人。不過想想是自己先說錯話,她頓了會,還是沉沉說了句:「我知道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等等。」春瀨似乎是走到較為偏僻的地方,話筒裡變得安靜許多,她說:「今天情人節,酒吧裡不只我們,還有別的學校的人,妳快點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澄輝掛了電話,用最快速度換上外出服,一面想,我到底是她什麼人,為什麼要陪她睡覺,還要接她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她並沒有因想不出答案而耽擱,等她推開銀橋酒吧大門的時候,不好的預感還是成真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春瀨覺得自己今天簡直倒楣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手搭在美月肩膀上,沒人知道,她其實微微蓄力,等情況一不對勁就準備出手調停——當然也有可能是添柴加火,但無論如何總得給我方漲漲氣勢嘛是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和美月不一樣,只是趁著情人節出來玩耍,說不定看上哪個妹子或哥們也可以發展發展,主要是指拓展人際關係的那種。而美月卻顛覆形象,成為了在這種日子裡跑到酒吧來吐苦水的那一批人,借酒澆愁,漸漸將感官澆的嗨了,也就沒什麼事情是當下非處理不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美月的地方,氣氛通常都會很熱烈,也就是說,有美月在的地方,通常都沒其他人的舞台。她喝嗨了,變魔術似的變出一束巧克力花,抽出一支支分送給身邊的女孩子們,女孩子們被哄得花枝亂顫,問她:「發給我們這些,是本命巧克力還是義理巧克力呀?」

         美月大概是喝多了,左手攬著學姊,右手掛著別的學校的,竟然歪著頭,認真想了想:「本命嘛。我的本命,可能發不出去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 春瀨放下電話心想,等等妳的「本命」來了有妳得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而情況為何會發展成這樣的,那其實也不重要了。人潮湧動的酒吧嘛,本來就是什麼都可能發生的,更何況是特殊節日。春瀨搭著美月,美月斜靠在吧檯上,旁邊三三兩兩圍著,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人,對面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坐著幾名男子,據說是隔壁理工學校的學生,一望便知來者不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嘴裡大聲罵著髒話,剛剛還掛在美月右手上的女孩子已經退在一邊瑟瑟發抖,巧克力花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就喜歡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?我呸!」為首的那個人站了起來,伸手就要去搶美月手上的最後一枝巧克力花,春瀨盡可能用最不會激怒對方的方式把兩人隔開。雖然銀橋還算是本校的地盤,但對方都是身材壯碩的真男人,交手絕對沒好處。

        氣氛一觸即發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大家屏氣凝神,準備迎接你撕我咬一片混亂的時候,很輕很輕的一聲匡噹,門開了。澄輝一隻腳穩穩地跨了進來,在那平靜的面容下,其實隱藏了一顆不知所措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澄輝平靜地和大家大眼瞪小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akki!」春瀨焦急地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老大似乎愣的不輕,久久才反應過來:「怎麼又來一個?這裡怎麼不改叫人妖酒吧算了!」

        我方和敵方發聲,澄輝終於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頓一頓,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向吧台,朝剛剛發話的混混道:「我和你說一個故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啥?妳耍老子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銀橋酒吧的名字不是想改就改的。牽星辰,銜日月,渡銀河,是為銀橋。銀河浩瀚,是距離,也能是障礙,而橋偏旁木,為木所建,自然也為木所守護。神燈有神燈精靈——」不只敵方,連我方也聽得一頭霧水。講話的當中,澄輝按下了吧台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對講鈴:「銀橋嘛,可能就有神木精靈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沒完了是吧,老子今天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哈哈哈,神木精靈,虧妳想得出來!哈哈哈哈哈!」老大驚恐的發現,他伸出去的手腕被人牢牢拖了回來,那人的陰影像座巨塔罩在他身上,此刻他確實有如脆弱的白娘子,被雷峰塔罩頂。

        原來是那長年穿吊帶褲的調酒師,身長至少一百八,用力的手臂上爆出青筋,無聲的暗示壓倒性的力量,她甜甜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要不要跟我出去跳支舞,我能把你舉起來lift至少整整三圈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之後的事也不重要了,有如童話故事一般,王子大概在哪裡把公主痛揍一頓了吧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


19

        澄輝帶了傘的,只是她發現一支傘根本兜不住身旁這個扭來扭去的老妖精,索性放棄了。兩人就這樣淋著雪走,走出兩排長長的腳印,左邊腳印端端正正,腳步平穩,右邊腳印歪歪曲曲、深深淺淺,偶而還會轉一圈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今天是抽什麼風?給我站好!」

        美月賣萌無果,站好了,幽幽的說:「妳為什麼不收我的巧克力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......如果是為了那句話我向妳道歉,但妳、妳從一開始就不該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睡了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病都好了幹嘛還要跟我一起睡啊!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我只要繼續生病就行了吧。」美月撒潑耍賴,美月一哭二鬧三上吊,美月一屁股坐在雪堆裡,不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、妳有什麼問題啊!神經病吧!」澄輝發現她在這個人面前總是無法維持一貫的優雅,連不可口出惡言的家訓都泡到九霄天外了。她伸手去拉她,美月卻抓著她的手一動也不動,甚至眼看就要靠著橋根打起盹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趁著美月迷糊,澄輝含含混混的說:「真風她們都要回來了,妳不要臉我可還要臉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話還沒說完,手上力道突然感覺一緊,本該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一個彈跳,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站到她面前,臉上嘻嘻嘻的露齒而笑:「妳說誰不要臉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——妳根本沒醉!」戲精啊!

        澄輝震驚過後立刻板起臉生氣了。澄輝生氣很恐怖,惹澄輝生氣後果很嚴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走遠一點,不要靠近我三尺以內,從現在開始都不要再跟我說話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妳是說尺、英尺、還是公尺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公——尺——!閉嘴!」澄輝咬牙切齒,冰冷的外表已經融化得一點不剩,只能看見具象化的怒氣,和不知是被凍的還是烤的,紅撲撲的臉頰。

        美月趕緊乖覺的作勢用手將嘴巴的拉鍊拉上,拉到剩下嘴角一絲縫隙時,她突然又發話:「我能再說最後一句話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澄輝抱胸睨著她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情人節快樂。」美月把剩下最後一支巧克力花塞進澄輝手裡,這次確實的拉上了嘴巴的拉鍊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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